画卷之一
无人区
火车上,依窗而坐,画卷是由慢慢变化中的山,为轴,慢慢打开的……
从洛阳的黄河边呼啸而过之后,葱郁的山渐渐也染上了黄河的颜色,岩顶石砾悄悄地消失不见,偶尔几眼窑洞卧于山腹,树们降格为草们,过了西安再往西至西宁,草们也不迁延于此了,山成为土馒头、土丘…..一直到消失了起伏,窗外彻底成为一际海子草甸与裸露的地皮相间的茫茫无人区,与天之间一线为横,如此漫漫的画卷……中……有羚羊!有马!有….人们惊呼着窗外移动的小黑点,高原用它的慢板小单弦,拔响了人们兴奋的小心房。
初出发时如梭穿越的心,在这样一幅广大苍茫的画卷中,随着火车起伏的节奏,放缓成塬上一湾安祥的阳光,沉静下来,象草甸子上泊着的斑驳明净的海子……在那儿,一泊光影的四周有一圈细碎的圆石头,蓝天和白云的投影在悄悄地移动中,和映在水里的红色疏细碱蓬草的纤影叠印在一起,在无人区的苍茫安静中,这几抹颜色点染得恰到好处,如此细致,如此温柔美好。衬托它的,是几乎没有生命的荒凉,这个画卷中没有线条的起伏,单调的几乎感觉不出火车的速度。车厢中的人们就象穿越器中另一个时代另一个世界中的生物,与窗外完全无关,只是观看一部电影似的壁上观,视觉疲劳时,那一点小兴奋也不撞心了。
猛得视野里看见一个小小的土丘,它的上面站立着一只超可爱的土拔鼠,天哪!小脑袋还四处乱转着,就和小时候看的动画片《鼹鼠的故事》里的可爱鼹鼠一模一样,连那小土丘的样式也是一样的,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从平平缓缓的状态中开心起来,忍不住巴望着再邂逅下一只……
青海的疆界就在无人区的苍茫中延伸再延伸,窗外的画卷把旅人们的情怀也拓成一般二致的画卷,把一些土黄、一些水蓝、一些绒绒矮草的红绿揉合在一起,把心情涂抹成它的情调,高原小写意……
2015.7.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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